南回归线A(3/6)

题。如果我试着想起一个好的借,我便只能想到环境,想到我所知道的街道和住在这些街上的。我想不起美国的哪条街道,或者住在这样一条街上的哪个,能引导一个走向对自我的发现。我在全世界许多国家的街上走过,没有一处使我像在美国那样感到堕落与卑下。我想,美国的所有街道都合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藏污纳垢之地,一个神的污水池,在其中,一切都被吮毕排尽,只剩下一堆永久的臭屎。在这个污水池之上,劳作的灵挥舞着魔杖;宫殿与工厂鳞次栉比地涌现,什么火药厂、化工厂、钢铁厂、疗养院、监狱、疯院,等等,等等。整个大陆便是一场梦魔,正产生着最大多数的最大不幸。我是处于财富与幸福(统计学上的财富,统计学上的幸福)的最大汇集地之中的一个,一个个别的实体,但是我从没有遇到过一个真正富有或真正幸福的。至少我知道,我不富有,不幸福,生活不正常、不合拍。这是我唯一的安慰,唯一的欢乐,但这还不够。

假如我公开表示我的反叛,假如我为此而蹲班房,假如我烂死在监狱里,倒或许更能使我的心平静下来。假如我像疯狂的莱佐尔戈斯兹那样,杀了某个好总统麦金利,杀了某个像他一样从未对有一点点伤害的微不足道的好,这对我来说也许会更好。因为我从心底里想杀:我要看到美国被摧毁,从上到下,被彻底铲除。我要目睹这一切的发生,纯粹是出于报复,作为对施于我和像我一样的其他的罪行的一种补偿。那些像我一样的从未能扯大嗓门,表达他们的仇恨,他们的反叛,他们的合理的杀戮欲。

我是一块邪恶土地上的邪恶产物。如果自我不是不朽的,那么,我写的这个“我”早就被毁掉了。对某些来说,这也许就像一种发明,但无论我想象发生了什么,都确实真的发生了,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。历史会否认这个,因为我在我们民族历史上没起什么作用,但是即使我说的一切都是错误的、偏狭的、恶意的、恶毒的,即使我是一个谎言编造者,一个下毒者,真理终究是真理,不得不被囫囵吞下。

至于发生的事么……

一切发生的事,在其有意义的时候,都具有矛盾的质。

直至我为其写下这一切的那个出现之前,我都想象,在外面某个地方,在生活中,正如他们所说,存在着对一切事物的解释。当我遇见她的时候,我想,我正在抓住生活,抓住我能够咬住的某个事物,然而我完全失去了对生活的把握。我伸手去抓我要依附的东西——却一无所获,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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