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回归线J(1/12)

长大以后,各方面都有了细的改进,原来那些味道没有了,只是有另一种显然难忘的、显然令愉快的味道——窟窿眼儿的味道——取代了它们。尤其是同玩过之后留在手指上的那种味道,因为也许以前没有注意到,可这种味道甚至比窟窿眼儿本身的味道更可,因为它带着已成为过去时的香水味,但是,这种表明你已长大的味道,同童年时代的那些味道相比,只是一种微弱的味道。这种味道在你大脑的想象中几乎同在现实中消失得一样快。对于所过的们会记得她们的许多事,但是却很难记得她们那眼儿的味道——全然不会。另一方面,湿发的味道,一个的湿发味道,却更加强烈持久得多——为什么呢?我不知道。甚至现在,在差不多四十年之后,我还能记得我蒂丽姑妈洗以后的发味道。她总是在热得要命的厨房里洗。通常是在星期六傍晚前,为参加舞会做准备,而舞会又意味着另一件怪事——会出现一个佩带十分漂亮的黄色条纹装饰的骑兵中士,一个非常英俊的中士,甚至在我眼里,也是太彬彬有礼,太有男子气概,太聪明伶俐了,像我蒂丽姑妈这样的低能儿根本配不上他。但不管怎么说,她坐在厨房餐桌旁的小凳上用一条毛巾擦发。她旁边放着一盏罩着熏黑的玻璃罩的油灯,灯旁边是两把烫发钳。我一看到这些就充满莫名其妙的厌恶。她总是使用一面支在桌上的小镜子;我现在可以看到她一边挤鼻子上的黑刺,一边对自己做怪脸。她是一个难看的,没什么本事,粘粘乎乎,瞅着两颗大撩牙,只要她一笑,嘴唇往后一掀,就露出一副马脸。

她就是洗完澡以后,也散发着一汗味,但是她发的味道——那种味道我永远不会忘记,因为不知怎么的,这味道同我对她的恨和轻蔑联系在一起。这种味道,在起来的时候,就像从沼泽地底下发出来的味道一样。有两种味道——一种是湿发的味道,另一种是她扔到炉子里,燃烧成火焰的同一种发的味道。她总是梳下来一些打了结的发卷,它们还带着她油腻肮脏的皮上的汗与皮屑。我常站在旁边看她,很想知道舞会会是什么样子,很想知道她在舞会上做些什么。在她全部打扮完毕的时候,她会问我她看上去是否漂亮,我是否她,当然,我会告诉她:是的。但是然后在厕所里,它在厨房旁边的门厅里,我会坐在窗台上燃烧的蜡烛发出的摇曳烛光中,对自己说,她看上去疯了。在她走了以后,我会拿起烫发钳,闻它们的味道,把它们捏紧。它们令讨厌而又使着迷——像蜘蛛。这厨房里的一切都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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