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世法成空（4/9）

朱传宗原本抱定必死之心，可是此刻知晓能够活命，想起后的艰难生活，不由沮丧不已，点了点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汤治吩咐一声，手下端上一个托盘来，上面放着一身僧衣，一只钵盂，一封僧牒。朱传宗有些不解地看去。

汤治道：“外面搜查把守的都是庞来孝的，你打扮成僧模样，才好混出去。”

当下立即有帮朱传宗剃去发，点了香疤。朱传宗摇身一变，俨然成了一位游方和尚。

汤治笑道：“你是御赐和尚，身分可也不低。”

朱传宗虽满腹心思，却也笑了。

汤治派了两名心腹侍卫护送朱传宗，趁夜色悄悄送出城去了。一路上虽然盘查严密，但是朱传宗的装扮足以以假真，一路上也是有惊无险。

两个侍卫完成任务后，告辞离去。朱传宗回看看京城高大的城墙，心中一时也有些留恋。天下之大，他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。

正在迟疑之间，忽听道：“生如此，浮生如斯，缘生缘死，谁知谁知；终始，真痴，何许何处？”

朱传宗扭看去，却是一个老和尚，他叹道：“大师从何处来？法号可否告知？”

那和尚道：“贫僧一空，是城外云隐寺的和尚，和吴先生乃是故。你跟我来吧！以后法号便是不空。”

接着念道，“世法如幻如梦，如响如光，如影如化、如水中泡，如镜中像，如热时炎，如水中月，是以诸法无常，一念在我……摩诃般若波罗密。”

这是大乘般若经的经文，朱传宗从没听过，但想起过往际遇，当下呆了。

朱传宗隐居在云隐寺中，每听佛念经，增长了不少见识，佛法说荣华可喻花开落，聚散还同云去留，盛极而衰，这都是生的必然之事。

朱传宗从以前的万众拥戴到如今的孤苦伶仃，从以前的繁华富贵到如今的一贫如洗，要是没有听到佛法开示，恐怕会难过的发疯。如今他这些子听经闻佛，不由得对生又有了一番认识。

这，他想起以前曾读到的一首诗：“珠帘羽扇长寂寞，鼎湖龙髯安可攀。千龄事一朝空，四海为家此路穷。豪雄意气今何在，坛场宫馆尽蒿蓬。路逢故老长叹息，世事回环不可测。昔时青楼对歌舞，今黄埃聚荆棘。山川满目泪沾衣，富贵荣华能几时。不见只今汾水上，唯有年年秋雁飞。”

正和他今的际遇，生起落不定，起起落落，不由喟然长叹。

一空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