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（2/9）

一群中常侍都老实听着，可偏偏还有不满意。中行说神肃然地说道：“才以为，应将大行令程某下狱，明典正刑，震慑群臣。”

此言一出，众无不侧目。震慑群臣？你还真有脸说啊。满朝的豺狼虎豹，你逮个蛤蟆就算攥出尿来，能震慑得了谁？

唐衡谏道：“才以为不可。大行令所为虽有出格，但尚不足下狱。”

蔡敬仲声音又尖又细，森然道：“震慑不法，莫如大辟。”

这个更狠啊，就因为每亩地花了不到十枚金铢，直接斩首。别的不说，吕家那几位大伙都心知肚明，他们籍着算缗的机会大肆并购土地，每亩地给两枚金铢都是多的。结果花十枚金铢买地的杀了，花两枚金铢买地的还好端端的，如何服众？

中行说附合道：“家属没宫中为！”

徐璜终于站不住了，“扑嗵”一声跪下，伏地恳求道：“如此处置，只怕有辱圣明。圣上，切切不可啊！”

刘骜也知道为了这点事，革职已经有点过了，但借机不敲打敲打那个程的一下，实在咽不下这气。这都多少天了，他竟然还跟没事一样。那个娇滴滴的小美儿，在他身边不知受了多少荼毒……

刘骜哼了一声，扫了蔡敬仲一眼。这个姓蔡的太监虽然是太后的，倒是很会察颜观色，地翻出这么个把柄，跑来献殷勤。谄媚是谄媚了些，但比起那帮眼里只有太后的阉总要强些。刘骜心里给他评了八个字：虽不可信，尚可用之。

天子迟迟没有开，众心里都不禁七上八下。徐璜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，生怕天子真应允了姓蔡的，砍了小程的脑袋。自己拿了家的钱，眼睁睁看着他掉脑袋，这钱拿着也不踏实。唐衡是担心天子如此处置，恐被腹诽。具瑗在心真要大辟，这诏书该怎么写？若按朝廷律令，程某只买了块地，罪不至死，少不得再编几条罪名出来。中行说这会儿倒是把罪名想好了，就说他扰朝廷法令，天子为之震怒，杀一儆百。至于蔡敬仲怎么想的，就没知道了。

静默中，殿后隐隐传来一阵儿啼。刘骜侧耳听了片刻，脸上的戾气倒是淡了少许，眉眼也柔和了几分。

刘骜尚无子嗣，宫里突然多了一个雕玉琢的小儿，刘骜喜之余，也有几分好奇。今特意把定陶王召到玉堂前殿，准备议事之余逗逗小家伙，感受一番天伦之乐。没想到蔡敬仲却不让消停，抛出一堆黑材料，坏了自己的心，连留在殿后的定陶王也忘了。

刘骜道：“欣儿怎